一首生活的詩

第四十三章

「想好了嗎？」諸葛亮環視在場各人，最後將視線定在孫尚香和脩身上，不錯．．．神清氣爽！和旁邊灸舞臉上的黑眼圈比起來，實在是容光煥發。這讓他對今天孫尚香的回答，多了一些信心和期待。

阿香看了身旁的脩一眼，眼神中流露笑意．．．相信我，別擔心！「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故作無奈的嘆嘆氣，彷彿她也是不得已才站到這來回答問題。「只是要做個實驗證明給你看．．．」

諸葛亮挑個眉，回給孫尚香一笑，表示願聞其詳。

孫尚香向張飛使了個眼色，他隨即和馬超拿了兩個蟻窩和一個裝著枯木與雜草的木箱放在眾人面前，之後即退回原位。黃忠湊上前詢問，只獲得兩人同樣不解的眼神。

「之前．．．我曾經和某個人說過所謂的時空秩序並不是由人決定，它是一種循環、一種平衡！」孫尚香自信開口，還瞧了灸舞一眼，某個人～等著看吧。「現在我會證明，這不是謬論！所謂的銀時空＂秩序破壞＂，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會清清楚楚！」

從口袋拿出一包糖，取出兩顆，擺在地上，果不期然，一群螞蟻從蟻窩裡爬了出來，接著分工合作．．．將糖慢慢搬回蟻窩。孫尚香見螞蟻如她預期開始動作，一笑，走向另一個蟻窩，並向黃忠拿了一罐水，朝著蟻窩緩緩注入。

眾人無聲的看著孫尚香動作，都覺得她的行為令人匪夷所思，不知她究竟想藉此證明什麼。諸葛亮同樣也靜靜看著，這丫頭以為自己在上自然教育？

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本來搬糖的螞蟻已進入蟻窩，而另一蟻窩的水也滿了出來，本來在蟻窩外的螞蟻，皆消失不見。孫尚香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喚來馬超、張飛分別將蟻窩剖開，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大群死亡的螞蟻，和少部分活著的蟻。而蟻窩一被剖開，倖存的螞蟻紛紛慌亂逃竄．．．之後兩個蟻窩的螞蟻便受到樹木森林氣味吸引，而成群結隊爬進木箱之中。

「自然科學上完了嗎？」

孫尚香瞄了語氣似乎有些不耐的諸葛亮一眼，嘖！還真是沒耐性．．．「老實說，我實在不認為我有必要向你解釋時空秩序的問題，不過．．．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未免你聽不懂，我也只好用最淺顯的方式告訴你～」犀利的開場白，很直接將了諸葛亮一軍，但也讓身旁眾人冒了冷汗．．．。

「簡單來說，你們應該看到了！」指了指地上的蟻窩：「這些螞蟻，一邊受到＂天災＂的攻擊、一邊受到＂人禍＂．．．一時之間，秩序大亂，但在經過整頓之後，仍能在那木箱之中，再次建立屬於他們的秩序！如果把蟻窩看成不同的時空，那麼就會證明我說的，時空會自癒、會維持平衡循環。」

「是嗎？即便是如此．．．但你並沒有說明，你和他的愛情，不是在破壞時空秩序的情況下成立的，還有．．．人人平安生活，為什麼要因為你們而受到變動？建立新的秩序，對他們也不見得是好事啊！」諸葛亮沉吟一會兒，予以孫尚香的「螞蟻理論」冷靜的反駁。

原以為阿香會再思考一陣，沒想到她卻似早已對策，沒好氣的睞了諸葛亮一眼，這傢伙還真是沒搞懂哪．．．「剛剛我放在蟻窩外的糖是摻了毒的糖，它在漸漸溶化之時就會讓毒氣一倂溶解、散佈，所以第一個蟻窩的螞蟻會死．．．但，搬糖回去，是他們的本能，是他們的責任．．．你能說他們的作為是錯的嗎？造成滅族是錯的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相愛是本能？是責任？」諸葛亮一臉不認同的探問，敢情這丫頭是把歪理當真理了？

對著諸葛亮攤攤手，不置可否：「如果你要這麼認為，那我也沒意見啦！不過．．．我真正的意思是，螞蟻搬糖，是一種選擇，當然這是上天賦予牠的一種本能。雖然我說過，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握，但不可否認的．．．我們對於愛的需求、對生存的需要、對美好的、不好的事物判斷選擇，或多或少，宇宙一定透過它們做了些什麼，是宇宙將人類設定為會愛、會恨、會努力活下去的模型，所以當我們做出選擇，選擇愛人、選擇為了生存、行使自我意志時，同時間我們也同意了宇宙插手了我們的命運安排。」

孫尚香稍稍喘一口氣，並讓眾人有時間消化她說的話，偷偷覷了諸葛亮的表情，嘻！還真夠嚴肅的．．．「換句話說，我們的選擇，其實是和宇宙所建立的時空秩序一樣，是宇宙冥冥之中的安排．．．既然是這樣，那能說是我們破壞了時空秩序嗎？還有．．．為什麼你能確定，脩來到銀時空假扮劉備是壞事？愛上我是破壞時空秩序？也許是命中注定呢？就像曹操當上銀時空盟主、像是董卓的分身注定會死在銀時空．．．是選擇、也是命運的安排啊！」

見諸葛亮雙眉緊皺，孫尚香對著脩甜甜一笑，放心～快成功了！「如果．．．你無法像我一樣，提出證明，證實我們相愛會造成時空秩序破壞，那．．．我想我贏的機會應該會大一點喔～對了．．．另外告訴你！我是銀時空和鐵時空的混血兒．．．待在鐵時空，好像也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啦！」最後一句，俏皮的說完，對其他人也是一個自信笑容，好似～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完孫尚香的話之後，四周一片安靜，脩緊緊握住阿香，十分引以為傲，真不虧是孫尚香．．．他最愛的人！總是那麼理直氣壯，又聰慧機伶，剛剛阿香說的，讓他一陣感動．．．愛上她，是宇宙對他呼延覺羅˙脩最幸福的安排。

諸葛亮像是在思考些什麼，而遲遲不回應，只是馬超和張飛開始沉不住氣，在一旁交頭接耳了起來。

「飛～大嫂說的好深奧噢．．．我都聽不懂！」馬超嘟起嘴，一臉抱怨！剛剛阿香那一長串時空秩序、宇宙、選擇的．．．聽得他頭都昏了！

張飛也一臉無奈的攤攤手：「唉～我也聽不懂啊！不過我看諸葛先生一臉大便，應該是大嫂堵得他無法反駁吧！」管它落落長一串是什麼，只要能說服諸葛亮，就是好的！

「是嗎？那如果他惱羞成怒怎麼辦？」馬超感到有點擔心．．．媽媽說很多人都很容易「見笑轉生氣」的．．．萬一他一氣之下，不給大嫂『寒凝芙蕖』，那．．．

「對吼～這樣我一定用我的拔山拳把他轟到他老爸都不認得．．．」張飛義憤填膺，好像諸葛亮已經這麼做了！

接下來兩人就七嘴八舌討論如果真發生這些狀況該怎麼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直到諸葛亮又再度說話．．．。

「看來．．．除非你活著！不然我似乎無法證明，你們倆相愛是拿時空秩序當賭注的是吧？」

諸葛亮似是而非的問句．．．讓孫尚香和脩相視一笑！但仍是屏息著，靜待諸葛亮接下來的話．．．。

「你的口才的確不簡單．．．或許你所謂的＂命運安排＂是需要時間證明，才能知道究竟是你在詭辯，還是真理．．．」揚起嘴角，眼中卻閃耀不容錯辨的認真：「我答應救你．．．但，這場時空秩序的辯論還沒有結束！證明給我看吧．．．記住！命運隨時會反撲，沒有足夠的堅定支持，你的贏面只會越來越小喔～」諸葛亮揚起眉，希望他的決定是對的！

聽得諸葛亮如此說道，五虎紛紛跳躍歡呼．．．這一趟求藥之路雖然艱辛，但總算是通過考驗，大嫂有救了！！！而孫尚香和脩兩人聽他似在警告、又似激將的言詞，只覺得有趣．．．這諸葛亮口是心非的功力也頗高嘛！

「多謝諸葛先生提醒！」孫尚香向諸葛亮表示感謝的拱拱手，但眼中的自信，卻毫不掩飾的在挑釁．．．咱們走著瞧！

而相較於阿香的自信，脩則是真心感謝：「諸葛先生，真的非常感謝你願意救阿香，謝謝．．．謝謝．．．」

對著脩口中止不住的感謝，聽到最後諸葛亮也煩了！這小子．．．還真夠囉嗦的～不耐的擺擺手：「好了，不用謝了！『寒凝芙蕖』再三天才會開花，所以你們還要再等三天！」頓了一下，忽然有些壞心的笑了：「成敗尚未定，『寒凝芙蕖』也不見得對孫尚香會有幫助，所以～要生離死別，請好好把握時間吧！」丟下一枚震撼彈，諸葛亮用力伸了個懶腰，就慢慢踱回主屋歇息去了。

「大哥．．．諸葛先生說的．．．」關羽見諸葛亮一記回馬槍刺得大家瞠目結舌，同時間他也擔心，如果諸葛亮說的是真的，那看來他們不能放心的太早．．．。

「二弟，你放心！有你們的支持，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度過的．．．」脩拍拍關羽的肩，予以安撫。

「大家別擔心！該來的總會來，我們就靜候三天吧！諸葛亮說的對～生離死別就趁現在．．．咱們就在臥龍山莊玩它個天翻地覆吧！」孫尚香自信的揚眉，擔心作啥呢～把握現在吧！


［寒凝芙蕖　開花倒數三天］

雖然諸葛亮的恫嚇之詞，讓人心驚膽顫，但．．．連阿香都抱持的處之泰然的心情，那他們其他人也只得放鬆心情，陪著阿香逛逛臥龍山莊其他地方，這才知道原來主屋外的天地更加遼闊，除了櫻花林道和七曲八彎的樹洞，後山更是別有洞天。

「哇賽～這裡也太酷了吧！」張飛見眼前一片靄靄白雪，還有幾瓣寒梅詩意的落下，真是大呼驚奇！而不只張飛，其他四虎也十分訝異，他們不是沒在銀時空看過雪，而是．．．半小時前，後山是一片秋景，紅楓葉緩緩飄落，雙腳踩過林道還有一陣沙沙聲，怎知才過片刻，竟變成不同光景，好似踏入不同的時空！

而就在五虎驚訝連連的的遊走後山，走在他們身後的脩、阿香和被識破身分的灸舞也沒閒著，脩一邊對灸舞表達感謝、一邊為難的看著阿香和灸舞互不相讓的唇槍舌戰，最後只得無奈的和被迫當鳥的A Chord相看．．．還是遠離戰火的好！

「老實說．．．你的偽裝還真是不怎麼樣嘛！」阿香冷冷的吐嘈．．．要不是灸舞表現的太過關切，被她識破，這場攻防戰會更有趣才是。

「喂～你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才來的？還有．．．說是這麼說，你還不是很久之後才發現？」

「那是因為我不確定為什麼你的異能指數會變那麼低．．．」孫尚香一副理直氣壯，反倒顯得熱心幫忙的灸舞理虧似的。「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按捺不住好奇心．．．反正問也不會少塊肉！

看見阿香好奇卻又刻意壓抑的表情，這讓灸舞逮到機會威風起來，口中嚷嚷著．．．就是不告訴阿香！只是得意不了多久，當孫尚香被激起怒火，用許久未出的『迴夢』威逼灸舞．．．這才讓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吐出實情。

「好了啦～我說！只要吃下九五科學院研發出來的『不能開外掛之肉腳丸』，就可以把異能指數壓到最低！」最後還嘟嚷著：「真是的～每次都用這招！早知道就不幫你們了～」


［寒凝芙蕖　開花倒數二天］

「小喬～你們準備好了嗎？」趙雲偷偷躲在涼亭外，一邊偷瞄站在迴廊的脩和阿香，一邊和出現在Siman的小喬說話。當小喬示意已準備妥當，五、四、三、二、一．．．有一群人居然出現在臥龍山莊主屋外的草皮上。

突如其來的人聲吵雜的傳來，阿香和脩同時回頭，阿香驚訝於這麼多人是從哪來的，而脩則是了然於心的笑了．．．不分由說地牽起阿香的手，朝草地那群人走去。

「孫總校長、孫總長、孫會長、周副會長．．．」脩一一打招呼，換來阿香驚訝的眼神，眼前這群人好眼熟、好親切，尤其是脩稱之為總校長和總長的人．．．。

原來，這一切是脩和五虎的安排，縱使阿香忘了她的家人，但在這生死關頭，不讓他們見面．．．又是一件多殘忍的事？更何況如果家人的支持，能帶給阿香更大的力量，那不是很好嗎？於是幾人在昨晚商議之後，決定拜託小喬用微風陣陣送孫家人前來臥龍山莊。

「阿香～我的乖女兒．．．」兩鬢早已花白的孫堅一見到孫尚香便急忙走上前去，想給女兒一個擁抱．．．許久未見，他這驕縱卻總是讓他捧在手心的乖女兒．．．，雖然簡略聽周瑜說過這之中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不捨啊！為了愛情，搞得失憶，還命在旦夕，值得嗎？

「老．．．爸．．？」怯怯的喚了一聲，眼前的老人，雖然她不認識，但卻是親切的，不甚確定的叫喚，竟讓她眼眶漸漸濕潤，也許．．．這就是父女天性吧！

看阿香和孫堅雖然生疏，卻又是真情流露的擁抱，讓眾人皆露出欣慰的笑容．．．看來讓孫家人來，是明智的決定。

而後．．．孫策在父親與妹妹聊完之後，也急忙來湊一腳．．．這個好妹妹，搞成這樣～真的讓他太心疼了！但他也清楚自家老妹的個性，一但決定的事，是不容否決的．．．只得給予熱情的鼓勵，並在給阿香開懷擁抱時，還偷偷瞪了脩好幾眼，讓受害者大大冒汗。而一向和孫尚香不太對盤的孫權，大概是老妹也不認得他了，竟然收起平時的牙尖嘴利，只是尷尬的抱抱阿香，要她加油，撐過這一關，只是此舉反而讓阿香不解，還直說孫權的舉動很奇怪呢～

而寒喧加鼓勵大會過後，孫家人留下來陪阿香用了晚餐，脩和五虎也體貼的將時間留給孫家人和阿香．．．本來孫堅和孫策堅持要留到阿香復原，卻在她不容拒絕的眼神下，離開了．．．

「老爸～大哥、二哥．．．等我好了，一定回去看你們！你們別擔心～」揮揮手，揮別血濃於水的家人．．．時間持續倒數。


［寒凝芙蕖　開花倒數一天］

該說他們貼心嗎？那群可愛的傢伙，說是為了讓脩和阿香留下美好的回憶，所以自動消失一天，讓他們充分享受兩人世界．．．但這樣的刻意，卻讓兩人有些無所適從吶～

幸好臥龍山莊還算大，一路閒聊、隨處走走，累了休息一下，靠在樹下小憩，也是消磨時間。阿香拉著脩閒談小時候的趣事，和A Chord與東城衛出任務的過程，到銀時空所發生的事．．．脩都據實以報，唯獨提到「前女友」這塊，讓脩支吾其詞．．．他是沒有戀愛經驗，但～該怎麼跟阿香說，寒是他曾經喜歡的人？他掩飾了半天、結巴了半天，這才發現，又是孫尚香故意鬧他．．．。

一天的時間夠不夠長？夠不夠愛侶漫遊而過？

原以為這天會十分漫長．．．但實則不然。前一秒脩正和阿香閒談著往事、前一秒阿香還在埋怨脩不解風情，看到滿山滿谷的花，卻一點動作也沒有、前一秒吉他聲才悠揚響起．．．怎麼下一秒，已是滿天星光，月色傾照流洩．．．。

拉著脩的手，好想好想永遠不放．．．「脩～今天陪我好嗎？」有點難為情的提出要求，但．．．就讓她有一次任性好嗎？

微微一笑，只是疼寵的揉揉她的髮，便隨著她進房。讓阿香睡下，只是坐在床邊牽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睡顏，就讓他有滿滿的幸福感。沒有多說一句話，靜靜的．．．靜靜的．．．以後有一輩子可以說，可以回味，發生在他們之間的每件小事、每個眼神、每句話．．．想著～嘴角就彎不下來。

悄悄地張開眼，發現身旁的人已睡熟，輕輕將手抽出．．．脩～謝謝你．．．一直陪著我、一直讓我感到幸福．．．就算是幸福的想哭．．．

翻身下床，不敢發出一點聲響．．．Sleep˙嗚拉巴哈．．．晚點見～我的吉他手、我的幸福．．．在堅毅的唇上印下一吻，離開。

「我們開始吧！」

『寒凝芙渠』開花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