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生活的詩

第五章

阿香要跟我說什麼？坦白什麼？我腦海有一堆假設性的回答在流竄。是她知道了我不是劉備？還是．．．？我心亂如麻，但只能強作鎮定。「你．．．想和我說什麼？」

阿香忽然收起嚴肅的表情，又換上好久沒有出現的俏皮笑容：「喔～備備，你的表情怎麼有點緊張啊？你覺得．．．我要和你說什麼？」阿香眼中閃著晶亮的光芒，這陣子她為了二弟和董卓的事，出謀劃策，笑容也變少了。我看著這樣的她，心裡一陣疼惜，如果不是因為我，其實她可以不必為了我們這麼費神的。

收起片刻的閃神，我牽起她的手：「阿香～一向都是你比我聰明，我猜不到你要跟我說什麼耶！不過．．．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聽。」

「明天．．．會是很凶險的一戰！」氣氛忽然又凝滯了起來，阿香語氣沉重：「所以我必須和你坦白。這些日子我和會長一直都有聯絡。」

阿香忽然不直呼曹操的名字，而恢復叫他會長，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會長是去董卓那邊臥底嗎？」如果真是如此，曹操冒的風險真的很大。

「嗯．．．王允校長被害死之後，我和會長認為這是一個時機。本來是希望能夠從董卓身邊找到關於針叉勁的秘密，不過倒是有些意外的收穫。曹操向董卓投誠後，當上了司隸校尉部的統帥，這個職位可以自由進出司隸校尉部的秘密檔案室，然後他發現了！」阿香故意吊我胃口，不直接說出來，而是挑眉看著我。

我順著她的話：「發現了什麼？」

「董卓！」

阿香的回答十分古怪，惹得我好奇的看著她：「你是說，會長在秘密檔案室發現了關於董卓的檔案？」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阿香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發現我好喜歡她這樣的笑容。「應該說，他發現了＂真董卓＂的檔案。」

＂真董卓＂？！我不懂！阿香接收到我疑惑的目光，立刻接下去說：「會長發現，現在這個董卓是˙假˙的！秘密檔案室載錄了各校校長的所有事情，當然也包括董卓。會長在閱覽董卓檔案時，發現這個董卓和檔案裡的董卓有些不同，真的董卓左耳耳骨是翻耳，而現在這個董卓不是；再來經過南匈奴高校的於扶羅證實，六年前他曾與董卓對戰，那時董卓的右手小指被他斬斷，但現在的董卓，十隻手指可是完好無缺的喔！」

我還在慢慢消化阿香所丟下的震撼彈，天啊！這個董卓是假的？難道是分身嗎？

「所以囉！我和會長開始懷疑現在這個董卓，到底是誰，為什麼可以那麼像真的董卓！是易容還是有其他原因．．．」阿香說到其他原因時，我沒發現她的語氣頓了一下，現在再重新回憶，似乎她早已知道有別的可能，例如．．．分身。

我思考了一下，應該不是易容這麼簡單，不過若說是分身，又似乎太過離奇，難道真董卓也到了另一個時空，以維持時空平衡嗎？

「其實．．．這樣應該就能解釋，為什麼那個錫時空的＂暗颼颼訣＂（針叉勁）會出現在黯黑真經上。或許這個假董卓是從錫時空來的。」阿香平淡的說，好像對這樣的事不覺得奇怪。

「阿香，你～說的該不會是．．．分身吧？」我用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試探語氣問了阿香。一直知道阿香是聰明的，但阿香所知道的事情，似乎超出了她該知道的範圍。

「呃．．．不是啦！怎麼會有分身這麼離譜的事啊！還細胞分裂。又不是雙胞胎，在一個地方不可能會出現兩個自己嘛！」阿香反應機伶的辯駁：「我說的是，這個也許來自錫時空的冒牌貨易容了！呂布不是也說了嗎，他義父在他國中時出去後，回來就變了，我想要不是他吃了變很大，就是他是完全不同個性的人嘛！」說完還偷偷呼了一口氣。

回憶至此，灸舞和A Chord不約而同發出聲響。

「嘖嘖～脩．．．這個阿香妹妹還真不是普通的聰明耶！」A Chord難得用一種不太酸的讚嘆口氣，讓我得意了起來，那當然．．．我的阿香，聰明是大家都知道的！

「是啊～不但聰明機伶，反應快，更重要的是，能把我們脩大師唬的一愣一愣的！」灸舞也開口誇讚：「唉～怎麼我身邊都沒這樣的女生啊？小護士總是兇巴巴的逼我打針吃藥、寒就是冷冰冰的，只會對夏天熱呼呼啦、夏美不止熱呼呼的，還傻呼呼的，都快把我嚇死了！這個阿香～真是太喜歡她了！好想把她帶來鐵時空喔．．．」說完還一臉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的表情。

「盟主，你是什麼意思？」我口氣不善的問，喂～要把阿香帶來鐵時空也要問過我吧！我是她正牌的男朋友耶．．．不過一想到這，我又難過了起來，阿香，再也不是我的阿香，而我也不是她的男朋友，我又有什麼資格？連在心裡想．．．都不行吧！

「你問的是什麼？」灸舞似乎不是太在意我無禮的口氣，甩甩手上的零食袋，空了！又指使我再開一包給他！拿了一口塞進嘴裡，繼續含糊的說：「是阿香妹妹把你唬的一愣一愣，還是我說喜歡她？」

「呃．．．我說的是盟主說阿香騙我的事！」幸好還有這個理由，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呵呵～明眼人也看的出來，阿香一定知道些什麼，就只有你這個被愛情衝昏頭的傢伙沒發現．．．需要我倒帶給你看嗎？」

我驚嚇了一下：「這個還可以倒帶？」有神奇到．．．。

「騙你的啦！脩～你智商真的變低了．．．」灸舞一說完，和A Chord對看一眼，對我一臉鄙視。然後看到我無奈的表情之後，又故作正經的說：「好啦～回到正題！聽阿香的語氣，或許她知道有關於分身的事，也許只是一知半解，但她應該曾經得知相關的資訊，不然她不可能會說到＂分身是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的＂。」

被灸舞一提醒，我的心像是被點亮了，是啊～怎麼會沒有發現，其實阿香言談中一直都像是知道很多事情的！

「脩～這也是我來找你釐清的原因。你們發現了＂假董卓＂，這沒有讓你聯想到什麼嗎？」灸舞又開始嚴肅起來。

「報告盟主，我認為，這個董卓應該是真董卓在錫時空的分身，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而跑來銀時空。」

「是啊！這就是重點所在了～如果真的發生了分身互換的狀況，那或許．．．早在你和劉備互換身分之前，銀時空早就發生了異變。這個是值得調查的～」灸舞拍拍我的肩膀，指示我繼續說。

於是．．．我將自己再次投入那晚的回憶裡：

聽完阿香的解釋，雖然現在看起來才發現疑點重重，但當時的我還沉浸在假董卓的震撼中．．．很容易就被阿香矇騙過關了。

「反正呢～重點不是這個董卓的真假啦！」阿香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要說的是，會長和我聯絡的期間，他和我說董卓一直在找玉璽，這個你知道吧！所以我將計就計，希望會長幫我們散佈假消息，騙董卓．．．玉璽我們已經找到了！」阿香得意的笑了一下。

我思索了一下，忽然明白．．．爲什麼阿香能確定明天我們可以伏擊董卓。「原來如此！你一方面請會長散佈假消息，告訴董卓明天我們會經過偃口；一方面也讓我們主動出擊，設結界困住董卓。阿香～你真的很厲害啊！」

阿香露出了每次我稱讚她，都會出現的笑：「沒有啦～我要跟你說的是，這個方法很冒險，事情已經進行到這裡，明天會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阿香眼神一暗，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當然．．．這也是董卓唯一的機會，他一定會盡他所能，把我們全數殲滅。所以．．．我必須和你說清楚，我這陣子和會長的計畫還有我的擔心，也許明天．．．我們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很少看到阿香這麼沒有自信的樣子，我總是覺得，這種表情不應該出現在她可愛的臉上，她應該是最適合笑的！不管是靈巧的笑、害羞的笑、自信的笑、甜蜜的笑，總是變化萬千的出現在她的臉上。我知道．．．董卓的勢力不但威脅到我們，也威脅到江東，或許這也是她笑容變少的原因吧，身為江東的一份子，她承受著難以想像的一份責任。而現在的我．．．只希望笑容能像彩虹一樣，一直掛在她臉上。

「阿香～你放心！」我將她摟進懷裡，雖然和她一樣，明天一戰，我知道很可能會兩敗俱傷，但我希望能安撫她心裏的不安，也安撫我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嗎？只要我們在一起，所有的壞事一定都會變成好事的。」

阿香將臉埋進我的頸窩，點點頭，沒有說話。我感受到她的氣息溫溫的，酥酥麻麻的～這一刻．．．好平靜、好平靜。我忘記了明天與董卓一戰，也忘記了自己的身分，當時空秩序恢復，也許就代表我離開的時刻越來越近了。但現在的我～不想去想，只單純的抱著阿香，享受這片刻的屬於我倆的溫馨和寧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香輕輕的說了一句：「一直都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然後離開了我的懷抱。轉身：「脩～」離去。

我愣了一下：「你說什麼？」還來不及消化「我愛你」這句話所帶來的甜蜜，我就被阿香最後所說的那個字嚇到了。

「我說～我愛你！早點休息！」阿香沒給我時間懷疑，笑著轉身，大方的宣告，然後帶著輕盈的步伐，走回室內。

那一夜，我還沒來的及想大戰過後會怎麼發展，只是一直反芻阿香所說的那句話，嘴角掩不住的笑，沉沉睡去。

接著．．．激戰開始了。

（未完）